都说君王如虎狼,伴君如伴虎。对待君主,作为臣子必须孝心有孝心,否则就将招来杀身之祸。然而有一个叫尹嘉铨的文人,却热衷于撩拨胡须,不断地向暴君乾隆撒娇,最终给他和他的家人带来了灭门之祸。
尹嘉铨是河北人,他博闻强识,著作等身,因此一向以大儒自居。他曾先后作过山东、甘肃等省的司、道等官,后来升调为大理寺卿,官正三品,居九卿之列。后来有负责给满洲亲贵教书,可谓是桃李满天下。为官数十年后,尹嘉铨退休回家,在故乡以著书写字为乐。
尹嘉铨这人没啥缺点,但偏偏就喜欢沽名钓誉。为了博一个孝子的名声,他专门给乾隆写了一封信,希望乾隆能给自己父亲赐一个谥号。乾隆翻开尹嘉铨的信,发现此人竟向自己伸手要荣誉,心里觉得十分不痛快,以他暴戾的本性,尹嘉铨早就该死十回了。然而这一次,乾隆却忍了下来,他命人给尹嘉铨回信:“赐谥号是国家大典,岂可妄求。我念在你出于孝心,也就不治你的罪了,你自己好好在家养老,少节外生枝。”
乾隆既然都这么说了,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死心了,然而尹嘉铨却是个特别喜欢“撒娇”的人。于是,他又给乾隆写了一封信,信中说:“我的父亲是当代大儒,曾为国家推荐了大学问家汤斌。如今汤斌已经配享于孔庙,我的父亲应该也行。因此,我希望皇上能把我父亲的牌位供奉进孔庙。”看完这封信,乾隆拍案大怒:“大胆狂徒,肆意狂吠,立即把这逆贼逮捕,拿交刑部治罪!”
在封建时代,乾隆是最没耐心、最刻薄的君主之一,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他的胡须,等待尹嘉铨的必将是一场天子之怒。而尹嘉铨完全没有意识到,乾隆是个喜欢玩“文字狱”的暴君,像他这种文人,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份。尹嘉铨被逮捕后,乾隆立即命令大学士英廉去抄他的家,把他所有的著作、藏书全部翻出来,逐字逐句地查阅其中的“叛逆”“狂悖”之语。
英廉得令后,立即展开工作,立即查出了130多条“狂心病狂、狂悖”的语句,对于这些专制的爪牙来说,效率就是那么高,其中很多都是捕风捉影、牵强附会,如果乾隆与其手下把这精力用于发展生产,恐怕中国早就工业革命了。例如尹嘉铨称他父亲尹会一与张伯行等为“孔门四子”,称父母死为“薨”。乾隆便说他是“妄比圣贤,狂妄至极”;再如尹嘉铨曾在书中写到:“吾欲为帝者师”。乾隆拿着这本书对群臣说:“这人还想当我老师,他能教我什么?”群臣们听完哄堂大笑。
更令乾隆不能容忍的,是尹嘉铨曾在日记中,将自己形容为“古稀老人”。原来,古稀老人是中国所有70岁以上老人的代名词。然而不巧的是,乾隆过了七旬大寿后,便自称为“古稀天子”,又亲自撰写《古稀说》颁行天下。因此,乾隆已经把“古稀“垄断了,就像秦始皇把“朕”垄断了一样。尹嘉铨将自己比作“古稀”,乾隆认为他“僭妄至极,罪无可恕。”乾隆对于尹嘉铨的攻击还有很多,笔者就不一一列举了。
既然尹嘉铨犯了如此多的“大罪”,大学士、九卿在会审后一致表示,奏请将尹氏按大逆罪凌迟处死,亲属连坐,16岁以上男丁全部处死,家里女人和16岁以下孩童发配为奴。乾隆原本也想灭尹嘉铨的罪,但他“大仁大德”,不应该与尹嘉铨这种宵小之辈计较,于是将尹嘉铨改为绞立决,家人不用连坐。如果尹嘉铨生在乾隆以外的朝代,应该能安享天年,寿终正寝,但他遇到了苛察的乾隆,注定死无葬身之地。
不过据野史记载,尹嘉铨似乎没有死。据说尹嘉铨接到死刑通知后,神色不变,镇定自若,还吃了好几片火腿。当时乾隆气也消了不少,于是把尹嘉铨召至面前,然后将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。骂累了,乾隆便问尹嘉铨:“你有什么遗言吗?”尹回答:“我以后必然每天烧香拜佛,保佑大清繁荣昌盛,保佑皇帝万岁万岁,一百年也不间断!”乾隆一听,笑道:“老小子,还想活一百岁!那我成全你,滚回家种红薯吧!”就这样,尹嘉铨竟被赦免了。然而这毕竟是野史,不足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