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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架

2023-09-23 18:25:17 00

茂山村有个杀羊卖肉的屠夫,某一天清早,屠夫站在木桩前给一只肥羊剥皮,他先用小刀分开羊皮和肉的黏膜,然后探手掏出脏腑,继而拿出剔刀沿着羊骨边缘细细地剔掉附着在上面的肉。屠夫的刀很快,羊肉漱漱落下,啪嗒啪嗒掉在铺好的油布上。不知什么时候,油布上冒出了一团黄橙橙的东西,它先蹲在油布上盯着屠户看了半天,见没

茂山村有个杀羊卖肉的屠夫,某一天清早,屠夫站在木桩前给一只肥羊剥皮,他先用小刀分开羊皮和肉的黏膜,然后探手掏出脏腑,继而拿出剔刀沿着羊骨边缘细细地剔掉附着在上面的肉。屠夫的刀很快,羊肉漱漱落下,啪嗒啪嗒掉在铺好的油布上。不知什么时候,油布上冒出了一团黄橙橙的东西,它先蹲在油布上盯着屠户看了半天,见没有赶它,便捞起一把羊肉“吱吱咯咯”地撕咬起来。

屠夫早就瞅见了这只黄鼠狼,他见黄鼠狼的个头极大,快抵得上一只短腿狗了,就想捉住它,所以,他假装没看见,一边剔羊肉,一边偷偷地观察它的动静。

黄鼠狼很能吃,不一会儿,油布堆的碎羊肉就消失了一小半,黄鼠狼的肚子也变得涨鼓鼓的 。正当黄鼠狼停止进食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,屠户猛然大喝:畜牲!吃了我半摊子羊肉,把命留下吧!黄鼠狼受了惊吓,把身子一缩,堪堪跳开的当口,剔刀打着旋子朝它飞来,只一刀,那黄鼠狼的脑袋就像一只葫芦似的咕噜噜地滚到一边了。

屠户哈哈大笑,弯腰拎起黄鼠狼的尾巴,垫了两垫,足有四五斤重。他大为得意,随手抽根钉子把黄鼠狼的尾巴朝木梁上一钉,展开架势剥起皮来。黄鼠狼的皮又软又滑,屠夫没费事儿,尖刀从颈口破皮处一划,沿着肚子直划进尾巴根,手指捏住翘皮一扯,一张完整的黄鼠狼皮瞬间剥落下来。

由于黄鼠狼的脏腑太小充不得假,所以屠夫剔掉黄鼠狼的肉之后,就把它掏出来连同骨头扔进了柳条筐里。

收拾完肥羊和黄鼠狼,屠夫锁上门,肩上扛一根扁担,担着两只柳条筐一颠一颠的朝山路上走,他离村到山丘对面的街市上卖羊肉去。

那天,街市的生意很淡,往日络绎不绝的顾客,也变成了三三两两。屠夫担了满满两大筐羊肉,他左揽客右招呼,及到天色擦黑才把柳筐里面的羊肉混着黄鼠狼肉卖完。

屠夫喜欢喝酒,做完生意的他挑起担子拐进了酒肆,他用那张黄橙橙的黄鼠狼皮换了一坛米酒后,继续挑着担子往家赶。

山路崎岖,那天晚上没有月亮,四周黑魆魆的,仔细辨认才堪堪识得面前灰白的土路,屠夫先是穿过一片杂树林,继之走到了一处乱葬岗,乱葬岗的路旁躺着一块巨石碑,屠夫赶路赶得气喘吁吁,满身大汗,于是就放下担子坐在石碑上休息。

屠户口中干渴,想起担子里装着一坛米酒,就把米酒拿出来,打开盖子喝。他举着坛子咕嘟咕嘟连喝了七八口,舌头和喉咙的干涩顿时消失了。酒挺够劲的,就是份量太少,下次多买点,屠夫这样想着。可是他刚放下酒坛就感觉有点不对劲,歪头想了下,可不是,来的时候他担着两担羊肉,一口气从村子赶到集市,中间不带歇息,怎么回来的时候担着一副空柳筐还这么累?屠夫爬起来在柳条筐里面检视,拨开杆称、刀具、墩布,黄鼠狼的骨头和脏腑映入了眼帘。他暗骂自己糊涂,来的时候忘记把这腌臜东西扔了。说着,他顺手展开了一个脏墩布,将黄鼠狼的头骨、躯骨连同脏腑裹成一个布团子,直起腰朝着黑乎乎的乱葬岗猛地一扔,“噗”地一声,布团子掉进了草丛里。

休息大半天,屠夫解了乏,重新挑起担子继续往家赶,这个时候,天上的月亮飘出来了,它的光泽很亮,照得黑暗的夜亮堂堂的,山路也变得更好走了。屠夫很高兴,担子轻快多了,路也看得见了,嘴巴一边哼着歌儿,脚下一边快步朝前赶。

快走到村口的时候,村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叫,一阵接着一阵,屠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,然村子的人似乎都睡下了,并不见谁家的窗户透出灯光,他以为山里的动物跑进村子找食吃,惊动了狗。于是,他继续朝村里走着,一直走到村中的一处大槐树下,就在这个的时候,远远地,屠夫在槐树的阴暗里看见一团黑影,那个黑影好像是个蹲着的人,他一会朝左边寻摸,一会朝右边寻摸,似乎在找什么东西。

屠夫咳了一声,仗着胆子喊道:那前面的,你是谁呀?黑影没有理他,依然在原地乱转。屠夫见对方不睬他,心头有点冒火,他走上前去大喝道:喂!我问你是哪家的?怎么不理人?黑影听到了他的喝问,停下了,他发出一种细细软软的声音,说道:我,我在找肉片。

找肉片?噢,估计是买肉回家散落地上了,摸黑找呢,屠夫这样猜测,他又道:哎,你别找了,掉在地上的东西,脏了怎么吃?呐,我就是卖肉的,明早你到我家,我割了肉卖给你。听到屠夫要卖肉,黑影缓缓地站了起来,这时,屠夫发现,黑影的个头细长细长的,竟然和自己差不多高。黑影又开口了,声音颤巍巍,带着哭腔:卖给我?我那肉、我的脏、我的腑、还有我那皮……

哭噎的腔调阴阴惨惨,让屠夫头皮一阵发麻,他明显感觉到面前的黑影有些诡异,于是,他边朝后退,边质问道:你?你是什么东西?

“我?你自己瞧瞧看!”

黑影像只恶狼一样向屠夫冲了过来。月光照映下,屠夫先是看见一匹沾满油渍的墩布,随后,墩布滑落在地,一个血淋淋的骨架站在了他的面前。屠夫吓得双腿不住颤抖,他想跑,可是使不出力气,想说话,嘴巴里面却只蹦出:“你…你…你……”

只见骨架伸长了脖子,把脑袋凑到屠夫脸前晃了两晃,慢慢地张开了颌骨,里面黑洞洞的,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飘了出来:你拿走了我的皮,拿走了我的肉,又拿走我的脏腑,现在,就拿你的还给我吧!话音未落,地上的墩布忽然跃了起来,盖住了屠夫和骨架。

第二天清早,一个小孩子背着背篓出门拾粪,经过大槐树的时候,他发现树下放着一副柳筐担子,担子边上还铺着一张油腻的墩布。墩布鼓鼓囊囊的 ,小男孩好奇,就用手中的铁叉子轻轻的将布挑开,然而当墩布离开原地的一霎那,小男孩吓坏了,原来,墩布盖着的竟然是一具血淋淋的骨架。

声明:以上虚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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