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写诗纯属偶然,可兴趣之火一旦点燃,便难以熄灭。在习诗的第一年,我就写下了300多首格律诗词,几乎每天一首。
回顾写诗的渊源,还得追溯到5年前。当时,有关单位准备编纂出版两本歌颂新四军的诗词集,名曰《铁军战歌》《铁军颂歌》,有领导要我也“写一写”。于是,还不明白何为“平水韵”、何为“中华新韵”的我,一边翻着《现代汉语词典》,一边看着平仄韵表,一字一句地对照着写了六首七绝,题为《铁军精神颂》。后来,一位朋友看到我发表的那六首诗,鼓励我多写,说“不为别的,就为生活增添一份乐趣”。
我听了朋友的话,就开始在诗途上跋涉、在诗海里徜徉了。
是时,正值天寒地冻的严冬,一场大雪引起了我对有关“雪”的诗词的兴趣,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柳宗元的《江雪》、韩愈的《春雪》、杨万里的《观雪》、毛泽东的《沁园春·雪》和《卜算子·咏梅》。面对茫茫雪海,我突发感想:雪,看上去无比圣洁美丽,但她在呈现一片“真善美”的同时,却掩盖了许多“假丑恶”。一旦冰消雪化,大地又复归原貌,美的依然美,丑的依旧丑。倘若能让雪冲刷掉一切“假丑恶”,给大地永久的清新美丽,那该多好。于是我写了《告雪》,发出了“但将冰水清污浊,永澈山河酬庶民”的祈愿。尽管现在看来这首诗还十分肤浅,但表达了我当时对雪的一种真实情怀和对世事的一种真切期待。
从此之后,我似乎一发而不可收,每逢“灵感闪现”时,便即吟随咏一首,最多时一天写了10多首。迄今为止,我一共写了600多首诗词,其中写得最多的是红色题材和军旅题材。这些歌颂伟人和英雄的诗词比较难写,不仅要熟悉他们的生平事迹,用诗的语言提炼其丰功伟绩和英勇壮举,还要讲究诗词的意境美,不能干巴巴地喊口号、唱高调,故而每次创作都要花费不少心血。有时为了写好一首诗、一个人物,需要查阅很多权威资料,还要反复进行核对,以防出现谬误。
格律诗词当然特别讲究格律。它结构严谨、规则严格,字数、行数、平仄、用韵等都有一定规制。诗是唐代成型的文体,主要分为绝句和律诗,其句式都有一定规格,音韵都有一定规律;词起于南朝,兴于隋唐,盛于宋代,其词牌众多,比诗复杂,规制也就更多。能否准确而从容地运用既定规制,是格律诗词创作必须经过的一道关。从当前人们创作格律诗词的状况看,写诗大多依据《平水韵》,填词大多依据《词林正韵》。《平水韵》和《词林正韵》将汉字按不同音韵分成100多个韵部,每个韵部又有若干个字,每首诗词的韵脚须出自同一韵部,不能出韵和错用。正因其特别讲究声韵和节奏,故而具有抑扬顿挫、朗朗上口的韵律之美,彰显出格律诗词的特殊魅力。
我写诗源于兴趣和热爱。我深知,我写的这些诗词还十分粗糙和稚嫩。诗无止境,学无止境。作为一个诗词习作者,谨以治学、苦以磨炼,当是必须奉为圭臬的准则,也是提升自己的根本途径。
格律诗词是中华优秀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其中以唐诗宋词为代表的精品名作早已成为传统经典,值得我们认真品读,从中汲取丰富营养。现代人学写格律诗词,不仅可以传承经典文化,而且能以凝练的语言、优美的韵律展现和讴歌当代生活,自觉传承古典诗词的美学风范。毕竟,仿照经典进行研习和创作,显然要比单纯阅读经典更须投入身心、付出辛劳,也就更有传承的意义和力量。